芳芳隔壁的宋大娘是宋平的母亲,她像具活着的木乃伊。为了给在市上当经理的儿子宋平分忧,独自躲在乡间的那孔窑破洞里享受着孤独与寂寞。而快节奏的都市生活,使打工出身且浑身散发着母爱光辉的的儿子完全忘记了遥远的那个“阻碍现代化进程”的“旧社会”;那道一看就叫人想起“忆苦思甜”的“土风景” !过去一直是猪娃在照顾着宋大娘,可猪娃死了,芳芳现在照顾着两位老人。一天猪娃娘正坐在窑洞的土炕上摸着做鞋垫,宋大娘走了进来:“猪娃娘,你在做什么啊!”
“是老嫂子吧,快进来,炕上坐吧。”
双目失明的猪娃娘坐在炕上招呼道。
宋大娘脱鞋上炕坐在了猪娃娘的对面。
“大妹子,我可服了你了,眼睛看不见,还摸着做针线,小心扎破了手。”
“我这瞎老婆子还能干点啥?芳芳整天忙黑忙明的,可我什么也帮不了她,这两天我寻思着给她做双鞋垫,她整天跑来跑去的垫上能舒坦些。”
“芳芳可是个好孩子啊!唉,猪娃那么好的心眼,好不容易遇上芳芳这么好的媳妇,可他怎么偏偏就出了那事。唉,老天爷不公啊!猪娃走后,都担心芳芳会改嫁,现在看来她根本就没那个意思。”
“她是放不下我啊!都是我这老不死害的!她还那么年轻!老嫂子,咱们给她找个人吧?”
猪娃娘含着泪道。
“这事我也想过,可咱们认识的人里头,能配上咱们芳芳的还真没有,不行的话,我给我儿子梢个话,让他想想办法。”
“这倒也成,不过先不要告诉芳芳。”
“这我知道。”
这时芳芳走来了进来:“哟,大娘也来了,那么在聊什么啊?”
芳芳进门问道。
“你大娘在夸你,说你心眼好,人又能干。”
猪娃娘道。
“我有什么好夸的,做的那些事都是应该做的,放谁都一样,哎,娘,我有件事要和你们商量,正好大娘也在。”
“芳芳啊,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和你娘听着了!”
宋大娘道。
“我昨天去镇上给猪卖药时碰见一个熟人,他说他妹妹在南街开了一个个体书店生意还不错,他妹夫是个军官,今年好不容易申请了一个随军指标,听说他妹夫下个礼拜就要带他妹妹走,这两天想把书店转让出去,我看这是个机会就跟他去书店看一下,一间门面,位置还不错,离学校不远,两万元的书和设施,她妹妹愿意以三分之一的价格转让给我,也就是六七千元,我没有立即表态,想和您二老商量一下再定。”
“这倒是件好事,可你哪来那么多钱啊?”
猪娃娘问道。
“钱,不成问题,我这几年养猪攒了些,基本上够了。”
“那你现在养的那些猪怎么办?”
宋大娘又问。
“那就卖了吧,反正开店需要钱。”
猪娃娘道。
“不,猪可不能卖,咱们镇是单日逢集,双日街上根本没人,而且街上的门店都是早上才九点开门,咱们村离镇上不足十里路,我买辆自行车下坡路要不了半小时从家理解能赶到街上,下午我在回来,商店装的是防盗门晚上不住可以,两天跑一次,双日时可以多干些家里的其他事,逢集那天我在家里吃完早饭,再给娘把午饭做好,您只要热热就行了。猪我早上走时喂一次多放些食,下午回来再喂一次,不过礼拜六那天晚上我要在店里住一晚,听说礼拜六这天的生意最好,学生和单位上的人在这一天买书的特别多,可能晚上十点以后才能关门。大娘,这天您就过来住吧,和我娘一起两人都有个伴。”
“芳芳啊,认准了的事情你就大胆的去干吧,家里的事你放心,逢集那天上午我就过来和你娘一起做着吃,你回来迟了也没关系,我们两个老婆子还管不了那几头猪。”
宋大娘鼓励着芳芳。
“那就谢谢大娘了。”
“这孩子,你这几年给大娘帮的忙还少吗?”
“芳芳啊,你可要注意身体啊,可别把自己累坏了。”
猪娃娘心疼的道。
“放心吧娘,我知道。”
上午,阳县凤鸣镇镇政府甘书记办公室内甘书记正在对广播员进行面试,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女子坐在甘书记对面。
“好了,你下去吧,能否被录取我们还要研究研究,让下一个进来”甘书记刚说完,一位叫白凤的女子进来坐在甘书记对面。
“叫什么名?”
甘书记问道。
“我叫白凤”“多大了?”
“十九岁”“文化程度?”
“高中!”
“什么地方人?”
“本镇灵山村的。”
“为什么要来应聘广播员?”
“在高中上学时我就是我们学校的广播员,今年高考落榜后一直在家闲着,想找份工作。”
“当广播员,是在为党作宣传工作,它主要用的是嘴,你能讲讲嘴的功能吗?”
甘书记开始出题了。
“嘴可以说是人与人之间的主要交流工具,一个好的广播员不但要用嘴说还要用眼睛去观察,用心去体会,用大脑去分析、思考……”
白凤十分认真地回答着。
“好,说的很好!不过能否被录取我们还要研究研究,我看你挺能说的去学校当老师还差不多,好了,你下去吧,让下一个进来。”
“谢谢甘书记!”
白凤出去后,梅子走了进来并随手关上了门,然后坐在了甘书记对面。
“你是最后一个人吧!叫什么名字?”
甘书记问道。
“您好!甘书记,我叫梅子。”
“噢,你就是沈专干介绍的那个从市里来的梅子小姐,到底是城市人,气质就是和农村人不一样!”
甘书记上下打量着梅子。
“您过奖了。”
“你的情况沈专干已给我讲了,我也就不用再问了。现在我们就开始考试吧,当广播员,是在为党作宣传工作,它主要用的是嘴,你能讲讲嘴的功能吗?”
“嘴不但能表达语言与感情,而且还有它的两重性,如果我有两张嘴一张用于广播、宣传;另一张专为甘书记您排忧解难——”
梅子眼中闪着秋波。
甘书记眼睛一亮:“妙!妙!很精辟,很深刻吗!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你被录取了!”
“谢谢您,甘书记!”
梅子一下子扑了过去在甘书记的脸上吻了一下。
“应该叫我——甘哥!”
甘书记乘势将梅子搂在怀里。
“甘哥 ,看来您这位胖书记也很好色?”
“好色有什么不好!那是男人的一种本能嘛。”
“您的见解也满精辟的吗!”
梅子又撒起娇来了。
秋末的山风又刮了起来,幸好现在是农闲季节,玉米挂在了墙头,小麦种在地里。灵山人再也没有什么顾虑了,刮就刮吧!你刮你的,哪怕山呼海啸!我聊我的,常常天南地北!此时灵山村的商业中心兼新闻发布中心——村头秀娥的小卖部又热闹了了。五才、秀娥、还有刚买完东西的快嘴、贼猴婆娘正在闲聊。
“听说芳芳在镇上开了个书店,不知生意怎么样?”
秀娥问道。
“听说还不错,芳芳低价售书,开张那天就卖了三百多块钱,最少要赚三十多块钱,让我们干一个礼拜也挣不回来。知道不?”
快嘴道。
“人家芳芳前些年在城市里呆过,见过大世面,干起事情来就是和咱山里人不一样。”
五才赞叹道。
“开个书店,算什么本事,有钱谁也能开。哎,歪狗杀人了,你们知道不知道?”
五才的话又撩起了翠翠的醋意,她故意叉开了话题。
“听说了,已经被派出所抓起来了。”
五才道。
“不知道这狗才又把谁给杀了?”
问道问道。
“听说是外地在咱镇上开复印部的一对年轻夫妇。”
快嘴道。
“怎么,一次杀了两个人!为什么?”
秀娥问道。
“具体情况还不知道,不过听说男的当场死了,女的可能还有救,留下一个八岁的孩子怪可怜的。知道不?”
快嘴又道。
“这个该天杀的东西,什么坏事都能干出来,去年平白无故把隔壁三来家的麦草垛点着,差点烧了人家住的房子。”
翠翠又想起了往事。
“快嘴,你说去年歪狗点三来家的麦草躲到底是为了什么?”
秀娥又问道。
“为什么!为人家吃了一次羊肉!”
快嘴随口道。
“这小子,人家吃羊肉关你屁事!”
五才不解地道。
“看人家吃肉不服气呗。”
翠翠道。
“听说村上处理那件事时,村长还批评了三来,说人家三来不年不节的吃什么肉,既然吃了就应该把门窗关紧点,别让肉味跑出去刺激别人的犯罪动机。”
快嘴补充道。
“村长为什么总偏向歪狗?”
秀娥问道。
“咱们村上离不开歪狗呗!年初收提留款时村长领着歪狗,只要歪狗在门口一站,谁还敢不交罚款,三组的乖锁家没钱,歪狗就上去把人家的住房给扒开了。知道不?”
快嘴道。
“唉,咱灵山村人杰地灵,尽出活宝啊!”
翠翠叹道。
“是呀,这回恐怕要变成死宝了!”
秀娥担心了起来。
此时在阳县凤鸣镇派出所审讯室内所长李向东和男干警小王正在对歪狗进行审讯,女干警小刘在作笔录。
“这么说你承认这对夫妇是你杀的?”
李所长问道。
“是的,不承认也不行了。”
歪狗直言不讳地答道。
“你和复印部夫妇原先有仇吗?”
李所长又问。
“没有,是这次复印身份证才和他们认识的。”
“他们多收你钱了?”
“没有。”
“既无冤又无仇,你为何下如此毒手?”
“我也不知道。”
“放老实点!你知道我们的政策吗?”
“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那就交待你的杀人动机?”
“我没有动机。”
“没有动机,为什么去杀人?”
“那天我心里不痛快!”
“心里不痛快就去杀人?为什么不杀了你自己!”
“我刚进他们店门时,看见他俩亲嘴来着!”
歪狗道。
小刘忍不住笑了一声。
“人家两口子亲嘴碍你什么事了?”
小王问道。
“大白天的又不是新婚,亲什么嘴!欺负我找不到媳妇是不是,晚上我就用刀捅了他俩,没想到会把他们给捅死了。”
歪狗又道。
“可笑!不,太可悲了!带下去!”
李所长已经生气了。
两位干警正要将歪狗带了下去,李所长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别急!(问歪狗)你藏在炕筒里的那把作案用的刀,是从哪来的?”
“捡的啊!”
“在什么地方捡的?”
“那晚在酒店和镇上沈干事喝完酒后出来时在路上捡的。”
“出事那晚你在酒店和沈干事喝酒了。”
“是的。沈干事请的客。”
“你是怎么认识沈干事的?他为什么要请你喝酒?”
“不为什么,偶然碰上的,我听服务员叫他沈干事,我才知道的,他说他准备来灵山村蹲点我们就聊了一会儿。沈干事可是好人他还劝我不要去复印部报复,可我还是去了。”
“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这,可能是些闲话吧,我现在一点也不起来了。”
“那天晚上你还碰到谁了?”
“沈干事说有事,他走后我又喝了一会儿,正好服务员开了里间的门我好像看见孟达村长在里间吃饭,我当时确实是喝多了,也没有打理他就出去了。孟村长怎么会在那儿啊,也许是我看错了。”
“好吧,今天先到这里,你下去再想想下午继续交待。带下去。”
两位干警将歪狗带了下去。
今天是背集,芳芳正在院子内喂猪,孟达走了进来。
“你这该杀的,又跑过来了!”
芳芳看着一头抢着串槽吃食的猪道。
“大妹子,还在忙什么了?”
“哟,村长来了,进来吧。”
“我听你刚才在和谁说话?”
“还能有谁,猪呗!就这头,毛稀头大的,最讨厌,放着自己槽里的不吃却抢着吃人家的!”
芳芳话中又带上了刺。
孟达是村里的最高长官,出门总要拿拿架子,装出一副绅士派头,可在女人面前却总是和和气气的,怪不得灵山村的婆娘们那么容易上当!刚才尽管芳芳话里有话,他还是装着什么也没听懂的样子道:“大妹子,你可真能干,听说你去年底光卖猪这一项就收入了好几千块,今年又增加了这么多头,都快成养猪场了。”
“我就想办个养猪场,不过就是这地方太小。”
“地方问题嘛,好解决,好解决。不过我今天来找你还有其他事。”
“你有话就说吧。”
“是这样的,大妹子你来咱村上也近一年了,是怎么个人,大家心里都很清楚,你有文化,爱学习,脑筋活,能吃苦,养猪成了咱村致富的典范,还有你每天照顾隔壁宋大娘的事,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咱们村这次又被镇上评为计划生育模范村,所以经村委会研究决定由你来担任咱们村的计划生育干事。”
“这个,我恐怕干不了,你知道我最近在镇上开了个书店,两头跑着,连宋大娘都在给我帮忙。”
“芳芳啊,当咱们村的计生干事也不是要天天上班,你只要抽出一点时间搞搞调查,作作动员,填填报表就行了,你那书店两天开一次门,一个月还有一半时间在咱们村里,你确实很忙,养猪、种地、照顾老人。这我比谁都清楚,可你现在也算咱们村的文化人,这计划生育工作我找谁去干啊?”
“可这项工作我从来没有干过,不一定能干好。”
“这个你放心,没有什么干不好的,咱们镇上去年来了个计划生育专干,在咱们村来过几次,你可能没见过,这个人挺能干的。这次听说他要在咱们村蹲点,等他来后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以后让他多帮帮你。这做事啊,和做人一样,要实在,要专心致志,如果思想跑了锚,样样工作干不上去!”
经孟达长时间的软缠硬磨,芳芳勉强答应试试再看。
沈西蒙自告奋勇来灵山村蹲点了,他来灵山村不是为了政绩,更不是为了在贫困的山区锻炼自己,而是有着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此时他正在灵山村村委会办公室内向孟达讲述着目前农村经济的发展趋势。
“孟村长,昨天镇上的党委扩大会议你也参加了,怎么还没有弄清甘书记的意图,目前改革开放正在进一步深入,计划经济已逐步向市场经济转轨,现在国家实行的是微观放活,宏观调控。全镇各村早已动了起来,岭南现在成了民俗村,东街成了酒村,马道成了运输村,北街村利用他们的地理优势家家在街道作小生意,成了名副其实的生意村,咱们灵山虽然是计划生育模范村,但经济也得跟上去,甘书记一年建成亿元镇的计划,可别让咱们村拖了后腿啊!”
“沈专干不愧是企业家出身,政策水平这么高!今后咱们灵山村的发展就全靠您了!”
“这次我来灵山,并不是单纯为计生工作,甘书记让我把各方面的工作都抓一抓,这就需要咱们村上大力配合了。”
“这你放心,咱们村的计划生育干事,人非常能干,还是咱们村的致富典型,让她来协助你的工作,保证没问题。今后你就住在咱们村办公室后面的客房里,饭我给你派。”
“那就太谢谢您了。”
从孟达的话里面沈西蒙已经听出了点什么,他心头一震,喜形于色。
“小宋,你先把咱们村去年年底搞的那个报表拿出来,让沈干事看看。”
沈西蒙在埋头看材料时,芳芳突然走了进来。
“村长,是您派人找我?”
芳芳问道。
“来来来,芳芳,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咱们镇上派来蹲点的沈专干。”
沈西蒙这才放下了手中的材料抬起了头来,芳芳一看大吃一惊!
“西蒙大哥,怎么会是你!”
芳芳吃惊地问。
“芳芳,孟村长给我找的助手就是你?”
沈西蒙故作惊讶的问道。
“怎么,你们认识?”
孟达不解地问道。
“当然认识了。而且是老相识了。”
“西蒙大哥在龙县办厂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
芳芳显得有些激动。
“既然你们这么熟,我也不用再介绍了。芳芳,你可要好好配合沈干事的工作哟!”
“放心吧村长,我一定配合。”
芳芳高兴地答道。
“孟村长,我想现在让芳芳领我到村里看看,先了解了解情况。”
沈西蒙道。
“芳芳,那你就领沈干事在村里走走,上午你们都来我家吃饭。”
“不用了,村长,以后西蒙大哥的饭我包了,在龙县时西蒙大哥没少照顾我,现在他来灵山了,我应该尽尽地主之谊吧!”
“那也好,你们去吧!”
芳芳领着沈西蒙走了出去。沈西蒙显得十分兴奋,他终于胜利的实施了自己的初步计划,见到了他想见的人。不过他觉得“这只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以后的路还会更长更艰苦!”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须努力!”
他要以顽强的精神去争取更大的胜利!
“芳芳,那年你走的时候怎么连个招呼也没打,而且一走就是好几年?”
沈西蒙边走边问。
“唉,那时我——我——我不说你也知道,我娘从家里赶来也住在史大娘家照顾了我几个月,后来我娘走了,我又到七里村我姨家呆了几个月在他们家的缝纫机上做了些活,等服装学校第二期学员分配时,我才回到了县城,被安排到金鸡一个私人服装加工厂工作。”
芳芳最不愿意提及这些事了。
“怪不得我找了几次都没找到你。”
“我走时本来想告诉你一声,可听说你为了我的事和嫂子吵架了,怕给您再添麻烦我就自个走了。”
“原来是这样。”
“嫂子她还好吗?”
“唉,好什么好!我们早已离婚了。”
“西蒙大哥,都怪我,是我害了你!”
芳芳感到有些内疚。
“怎么能怪你呢,这桩婚姻本来就是个错误,不提那些烦心的事了。说说你吧,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呢?”
“西蒙大哥——我……”
芳芳眼圈红了,差点哭了出来。
“芳芳,别急,慢慢说。”
沈西蒙劝道。
孟村长的第三十八个情妇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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