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县招待所三楼两人间住着严民和另一乡镇干部老王。严民躺在床上似乎有点心神不定,他漫无目的地翻着一本杂志,可怎么也看不进去,自从和夏雨离婚以后,他一直一个人过着,他承认夏雨是位很不错的女性,观念的不同使他们分道扬镳,虽然在某种程度上对双方造成了一些伤害,但重要的是他们各自的解脱,虽然做不了夫妻,做朋友却不成问题。
长相酷似夏雨的苏雪兰是严民大学的同学,也是严民的第一个恋人,可恨那桩指腹为婚的悲剧,把苏雪兰和沈西蒙绑在了一起,苏雪兰和沈西蒙离婚以后,严民觉得自己又有了机会,可苏雪兰却一门心思追凌云飞,从不把他放在眼里。
芳芳是一位可爱的女子,严民从她的眼神里经常能读到一种爱意,可在他的心目中她永远只能是个小妹妹。他在静静的思考着,可总是弄不清自己该思考些什么?他突然感到一阵心慌,就索性坐了起来。这时正好老王走了进来。
“哎,严民,怎么不开电视啊?是不是累了,中央台的新闻联播马上要开始了。”
“老王,你说如果有少量煤气泄漏会不会危及人的生命?”
严民好像突然想起了点什么。
“那当然了,咱们县这几年因煤气中毒死亡的人还少吗?哎,你问这事干什么?”
严民的突然提问,使老王感到有点奇怪。
“不行,我得回凤鸣镇一趟。”
严民突然坐了起来。
“什么事啊,打个电话还不行吗?”
老王问道。
“那边没装电话,就是有电话也不一定能说清楚,还是我跑一趟吧。”
“现在早就没车了,四十里盘山路你怎么走啊?”
“我下午看见楼下有出租自行车的,往返一次凤鸣要不了多长时间,耽误不了明早的会。”
“这怎么行啊!”
“好了,老王我走了。”
晚上,在芳芳正躺在书店的床上看书的时候,严民骑着自行车正在焦急的奔驰在阳县至凤鸣的盘山路上。
自从开了书店芳芳才有了读书的时间和机会,在这段时间里她的确从书中学到了不少东西,慢慢的思想也就深沉了起来,可离灵山村人的距离却越来越远了。在村里没有人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她对别人的说法,想法也毫无兴趣。她感到自己已经成了灵山村最孤独的人。她不想孤独,可她更不想和那些说事倒非的灵山女人们同流合污。她很想找个人说说话,可去找谁呢?谁会和自己有共同语言呢?是凌云飞吗?他在哪儿里?自从他上了大学,就好像在人间被蒸发掉一样。沈西蒙呢?不行!他变了,变的让别人不认识他了。为此想到了严民,严民是个不错的男人,她喜欢严民,也经常设法主动与严民接触。可严民却总是和她保持着距离,那距离好像一条永远不可逾越的鸿沟,隔她很远,很远……芳芳想着想着又觉得无聊了起来,又拿起书看了起来着,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夜静极了,只有床凳上拴着的那只小花猫在床边不停地叫着。
夜深了,苏院长夫妇躺在床上仍小声议论着。
“老头子,自从兰兰说了她们学校那个老师和咱们小炜长的一样后,我看你一直心神不定,一会儿说想见人家,一会说这不可能,把我也给弄糊涂了。前些年我一直认为西蒙是咱们的儿子,可这孩子的性格和咱们小炜一点也不一样,倒是咱们兰兰虽说是沈大夫的女儿,性格上却很像咱们小炜。”
“你说也是,就说西蒙吧,这几年我一直纳闷,性格、习惯不同,那是后天养成的,长相不同,也可能有例外,但血型不同就没法解释了,前些年院里搞健康普查时,我看过西蒙的体检表,他的血型是B型的,而咱们小炜的血型是A型的,尽管子女的血型,不一定全和父母的血型相同,但咱们的孩子绝对不可能是B型血,而兰兰的血型却是O型的,简直是全乱套了!‘“要不你再想想,那年你是怎么和沈大夫商量用咱们的儿子换他的女儿的?”
苏母问道。
“那是三十多年以前的事了——”
苏院长回忆起了三十年以前……一个傍晚,龙县中医医院苏文宿舍。苏文正在房间收拾东西,沈大夫走了进来。
“苏大夫,在干嘛了?”
“是沈大夫,快进来坐,我回来拿点东西。”
“听说你爱人昨晚生了对双胞胎,恭喜你呀!听说还是对龙凤胎?”
“谢谢,沈大夫,如果真是龙凤胎就好了,可生的是两个儿子,来,沈大夫您喝茶!”
虽然爱人生了对双胞胎可苏文仍然高兴不起来。
“哎,你比我幸运啊!”
沈大夫显得更有些低沉。
“听说陈院长也是在这几天要生了?”
苏文问道。
“是的,可能就在这几天,可我最怕这个日子,你知道我们已经有两个女儿,如果再生一个女儿我可怎么办啊!”
“沈大夫,您放心,嫂子这回肯定能生个男孩,如果真的生了女儿,你干脆送我算了!”
沈大夫思索了一会,突然眼睛一亮。
“你是说咱两家换——”
“您说呢?”
“这个,你爱人能同意吗?”
“这几年她一直想要个女儿。”
“那好吧!如果你嫂子真的生了女儿,我们就这么办吧,长大后再让他们成亲,我们就亲上加亲了!”
“那敢情好啊!”
“好了,不打扰你了。快去医院看孩子去吧,不过这事可要绝对保密!”
“放心吧,沈大夫!”……“第二天,陈院长果真生了个女儿,就是咱们兰兰。”
从回忆中回来,苏院长又道“当时也只好那么做了,可谁会想到现在会变成这样!”
“哎,如今沈大夫夫妇已相继去世,西蒙的身世确实成了个谜了。”
“也许是我们多心了,你说这沈光明当时可够心狠的,小雨那么小就送人了!”
“当时他和陈院长离了婚后,就当了革委会主任。三个孩子他管得了吗?”
“这倒也是。哎,老苏啊,小娜现在在哪儿儿?怎么这些年一直没有她的消息?”
“她自五岁那年就走失后,沈光明一直没能找到她?”
“小娜这孩子从小就惹人疼的,我记得当时梅姐最喜欢小娜了,经常带她出去玩。唉,想起来沈光明一家还真够可怜的。”
“这都是他自找的,让孩子们也跟着遭罪。”
“哎,老苏啊,你看会不会在医院里有人把孩子抱错了!”
“很有可能,那两天在医院出生的孩子不止一个,如果是真的抱错了的话,恐怕连沈大夫和陈院长也都闷在鼓里。”
“当时不是梅姐接的生吗?”
“对!梅护士长,怎么把她给忘了,当时的婴儿室归她管,她肯定知道些什么!我得抽时间去一趟金鸡人民医院找她问问。”
苏院长恍然大悟。
满脸是汗的严民终于来到了凤鸣镇芳芳书店门口,手腕上的表,时钟已经指向了晚上十二时,秒钟仍在唧唧喳喳喘着粗气,显得很疲劳,很疲劳。
“芳芳!芳芳!快开门!”
严民焦急地敲着门。
窗内的灯亮了。
“谁呀?”
芳芳问道。
“是我,严民。”
“是严大哥啊,你等等,我开门。”
不一会儿,芳芳开了门。
“严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我怀疑你那煤气灶漏气,要不为什么上午烧的开水,下午还有煤气味,我不放心就跑回来看看,你今晚不能在这里住了。”
“严大哥,就为这事让你骑自行车跑了几十里山路,人家不是经常这样住吗!”
“你闻闻现在的煤气味我站在门外就能闻的到。”
“是有煤气味,人家听你的还不行吗!快进来说话吧,站在外边怎么成啊!”
芳芳闻了闻道。
“不用了,我还得赶回县城去,今晚你就住在我的宿舍好了。”
“这怎么行啊!”
“怎么不行,快收拾走吧!”
芳芳锁上了店门,跟严民一起来到了凤鸣镇镇政府严民宿舍。
“好了,你休息吧,这是宿舍钥匙,我可能下个礼拜回来,明天你找人把煤气灶修修,可不能拿生命去冒险啊!我走了。”
严民帮芳芳整理好床铺后道。
“严大哥!你能不能明天再走!”
看着满脸是汗的严民,芳芳深情地道。
真情撞击胸口的时候生命感悟到了忠诚脑际那道已久的亮痕不时让灵魂激动滚烫的思念盖过了昨日的伤痛似火的欲望再一次焦灼着人性的本能她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感情了,一下子搂住了欲走的严民。
“别这样,芳芳,休息吧,睡不着就看看书,我走了。”
严民还是推着自行车走了,他的心却留在了这里,留在了一个女人的心里。芳芳站在门口深情地看了很久,很久。
上午,秀娥正在小卖部里拿着抹布擦柜台,二怪提着酒葫芦走了进来。
“哟,二怪大哥,好久不见了!”
秀娥问道。
“怎么,想哥了吧!”
“想是想了,可想的是你前几次欠的酒钱还没还咧!”
“我说妹子,你怎么只记得钱,就像我二怪只记得酒一样,可我二怪因为没老婆才嫁给了酒,你秀娥有男人还想嫁给钱啊!那好吧,我二怪有了钱,你就嫁给我好了,现在不是讲一步到位吗,我二怪有了酒老板,也就不用再去买酒了!让五才兄弟也尝尝做光棍的滋味。”
“看看看,还没喝就醉了!”
“这就叫酒不醉人人自醉!我看你比那烈性酒还易醉人,不用喝,不用闻,大老远看见就让人醉的走不动路了!”
“又胡说了,再胡说我下次不给你借钱了!”
“那好啊!我二怪今后在也不借你的钱了,那就把人借给我吧!借钱有啥意思,借人多划算啊,有了你这钱匣子,我什么也就不愁了。”
“你还胡说,我不给你打酒了!”
“别别别,大哥今天给你现钱!给,这是一百元,把前些日子欠的那几十块钱,还有我那天拿的那两瓶好酒,和今天的二斤半酒一起清了吧!零头就不用找了。”
“哟,今天怎么这么大方!”
这时芳芳从外边走了进来:“哟,好热闹啊!”
“是芳芳妹子呀!快进来。”
秀娥招呼道。
“大妹子也来了,你们忙吧,我走了。”
二怪走出了店门。
“嫂子,给我拿二斤盐。”
芳芳道。
“这二怪怎么突然变的有钱了?”
秀娥问道。
四海媳妇突然出现在门口:“人家二怪当先进了!”
“哟,四海家的,二怪能当个什么先进啊?”
秀娥问道。
“计划生育模范呗!全村唯一的一个计划生育表彰户,听说还奖了四百块钱呢!”
四海媳妇又道。
“嘿嘿,芳芳,这先进是你报的吧?”
秀娥忍不住笑了。
“我哪来那么大权利,名额是村长定的,这事我也是才知道的,这事做的太不合情理了!”
芳芳道。
“不合理里面才有油水,全都合理了,咱们村长靠什么捞好处!”
四海媳妇道。
这时翠翠提着醋瓶子走了进来。
“哟,贼猴家的又来打醋了。”
四海媳妇故意问道。
众人都笑了起来。
“笑什么了!全村人那个不吃醋,我就是比别人多吃了点有什么好笑的!哎,芳芳,前几天你给全村各家发避孕套是不是给二怪没发,听说他还跑到村上提意见了,说他计划生育模范都当了,为什么别人都发了却给他没发?”
翠翠道。
“这我知道,让村长给骂了一顿!他把那东西当成吃的了,想拿回去炒着吃!”
芳芳道。
众人又笑了起来。
“这二怪,还真的以为村上在发下酒菜哩!哎,芳芳,现在晚上干那事时非得让男人戴上那个套,怪别扭的!人老几辈才头一回听说。是不是戴上那东西两人‘那个’起来舒服?”
四海媳妇问道。
“听说戴上那东西就不生娃了。”
秀娥插道。
“不光是控制生孩子,还能讲究卫生。咱山里头洗澡没条件,没文化的人又多,干那事再不讲究卫生是会传染疾病的!二怪他真想要可以在村委会去取,现在用不上,不一定以后用不上,难道他想打一辈子光棍!”
芳芳解释道。
这时四海的儿子跑了过来: “妈妈,给我五毛钱,我要卖糖吃。”
“这孩子,整天就知道花钱,秀娥给拿两毛钱糖来。”
四海媳妇拿出两毛钱给了秀娥。秀娥将糖交给了孩子。
“还不快回去放羊,要不就别想喝奶了。”
四海媳妇叮咛着。
“我不喝羊奶,我要吃你的羊奶!”
“这孩子,这么大了还要吃妈妈的奶,真不害臊!”
“我爸那么大了也吃你的羊奶,那个叔叔也吃你的羊奶!我怎么就不能吃?”
小孩的话惹的众人哄堂大笑。
“小杂种,你在胡说什么?快往回滚!”
四海媳妇骂了起来。
孩子被骂跑了。
“我说四海家的,这么聪明的孩子怎么会是杂种呢?是不是你记错了!”
翠翠终于有了扬眉吐气的机会。
“猪客别笑话老鸦,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四海媳妇反驳着。
这时杨六帅走了进来。
“哟,六帅你怎么来了?学校放假了?”
秀娥问道。
“假早就放了,不过毕业班还在复课,我今天没课,给我爸买了些药拿了回来,明天一早还得赶回学校,听你们这里这么热闹,我就进来了。”
六帅道。
“怎么你爸的病又重了?”
四海媳妇关心地问道。
“可不是嘛,最近连饭也不吃了,唉,恐怕走不出秋季了!”
六帅道。
“唉,人到了这个年纪都是这样,还是抓紧治吧!”
秀娥道。
“嫂子,给您钱,我走了。”
芳芳付了钱后,拿着盐走出了店门,六帅却两眼盯着芳芳发呆。
“哎!六帅你瞅什么了?亏你还是咱村唯一的中学教师,怎么一见女人就管不住自己了!”
看着六帅瞅芳芳,四海媳妇又来了醋意。
“你看人家芳芳就不像个山里人!”
六帅道。
“怎么,你又想打什么坏主意了,走我告诉你老婆去!”
四海媳妇道。
“我哪有那么大胆子,你们忙吧,我该走了。”
六帅道。
“等等,帮我拿点东西,我也回去。”
四海媳妇喊住了六帅。两人一起出了店门。
翠翠两眼一直盯着六帅。
“哎,看什么了,小心把眼环掰了!”
秀娥对翠翠道。
“你看你这表弟,长的那么帅!个头又高,要人有人,要才有才的,自己的媳妇也长得不赖,可怎么和四海媳妇那种人泡在一起了?”
翠翠又开始吃起醋来了。
“唉,人就这样,家花哪有野花香啊!给,你的醋,这回够你吃一阵子了。”
秀娥边打醋边道。
“多少钱?”
“给四毛吧。”
翠翠付钱后提着醋走了。秀娥又拿着抹布擦起柜台来了。
这时六帅和四海媳妇正在回家的路上边走边聊着。
“四海最近在干啥了?”
六帅问道。
“还不是在镇上整天跟在甘书记屁股后面跑,晚上也不回家。”
“你晚上有空吗?”
六帅又问。
“有事吗?”
“想你了,十几天没和你那个了!”
“没良心的东西,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想和人家那个了,人家就得和你那个?可我今晚不想和你那个!”
四海媳妇故意赌气道。
“那你今晚打算和谁那个?”
六帅问道。
“东西长在我身上,我愿意和谁那个就和谁那个,你管的着吗?就和你一样,整天和别人那个,我又管不了!”
“哎哟!我的姑奶奶,有你我哪敢和别人那个!这些日子我心里一直在想着你,我媳妇几次缠着我要我和她那个,可我为了你还是没有和她那个!”
“真的?”
“真的!”
“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晚上十一点你过来吧,那时孩子都睡着了,我给你留着门,今晚你可得把我好好那个那个!”
四海媳妇深深地瞟了六帅一眼道。
“放心好了!四海不会回来吧?”
六帅又问。
“他今天和甘书记去县城了,估计今晚回不来。”
“那好,我们晚上见!”
“晚上见!”
孟村长的第三十八个情妇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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