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小刘、工商所老张及几名干警和工商所的几位同志仍在岭南村西庄罐头厂附近的一个土愣后面耐心地等待着。
“看样子车已经装好了。”
老张边观察边道。
“小王出击吧,车已经发动起来了。”
小刘有点沉不住气了。
“大门还没开哩,怎么进去?等翻墙进去,该逃的人早就跑了。大家注意,现在咱们分头向大门两边迂回,老张,你和小刘带工商所的几位同志在大门左侧,我和几名干警去右侧,轻轻过去不要暴露目标。等大门一开立即冲进去,小刘你进去的第一件事是先关了大门,两辆车一辆也别放走,里面地形也比较复杂,要防止有人越墙逃跑。”
“还真象个指挥员似的。”
小刘笑着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好吧,听你的就是了。”
“那就行动吧!你们几个这边来。”
这时贾猫,罐头厂许厂长、通达批零部的王老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贾总,怎么您也要走。”
小刚问道。
贾猫拍了拍小刚的肩膀:“这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我不会使您失望的!”
“贾总,怎么现在就走?”
许厂长不解地问。
“手头还有几件急事要办,不能耽误啊。”
“看来干大事的人都是这么忙,贾总,那就再见吧!”
王老板向贾猫道了别。
“再见!”
“快开大门!”
小刚吩咐着。
几个青年刚把大门开开,小王、老张等人就迅速冲了进来。
“不许动,派出所的!”
随着小王的喊声,小刘立即关了大门。
“立即检查车上的货!”
老张喝几个工商所同志围住了货车。
“噢,原来是工商所老张啊,我帮朋友拉了车罐头,您还要检查吗?”
心神未静的王老板赶忙出来阻拦。
“请你让开,事实会说话的!”
这时小王和几个干警已围住了那辆白色小轿车。
“里面什么人,请快出来吧!”
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是我,我是司机。”
“你们老板呢?”
小王问道。
“你们一进门他就下车了。”
“干什么去了?”
“这我可不知道,只见他和许厂长一起上后院去了。”
小王对一干警道: “你看住这辆车,其他人跟我来。”
小王带着几个干警去了后院。
这时贾猫拿这手电筒跟着许厂长在防空洞里走着。
“许厂长,这里保险吗?能不能出去?”
“放心吧,贾总,这人防工事,四通八达,藏个把人神仙也难找到,要不为什么工商所会几次扑空呢!来,这边走。”
“这是什么地方,我上次进来怎么没来过?”
贾猫问道。
“别说您没来过,我在这几年了,这个洞里的有些地方也没去过。”
“听,好像有动静,我们还是找个洞口出去吧!”
“那好吧,有个秘密洞口我最近才发现,里面一直用砖砌着,估计不会有人知道,捅开就能出去,位置正好在外面的路边。”
“那我们过去看看吧?”
“走,这边来。”
贾猫跟着许厂长走了一会儿到了一个拐角处,许厂长打开打火机看了看。
“就是这里。”
许厂长在地上拾了块砖向外用力一捅,一束月光从洞外射了进来。
“原来洞口就在这里!”
贾猫长出了一口气。
“贾总,来,您先上去……”
“这,这怎么上啊!还是你先上吧,我跟着。”
“那好吧,我先上去。”
许厂长爬出了洞口,正欲向四出观察。
“站住,不许动!”
早就埋伏在洞口的小赵突然冲了上来。
“别,别乱来,是我。”
许厂长吓得跌倒在地。
“里面还有谁?”
小赵厉声问道。
“还,还,还有贾总。”
惊魂未静的许厂长结结巴巴地答道。
“快起来带路。”
小赵和另外两个干警跟着许厂长进了防空洞。
此时在岭南村西庄罐头厂院内,李所长和工商所杜所长及其他干警已从防空洞出来,小刘,老张他们都在院中。
“我说小刚,你的地下工厂规模还不小吗?要不要你自己进去看看,王老板,你的一车罐头怎么突然变成酒了?”
工商所杜所长故意问道。
小刚、王老板低头不语。这时小王、小赵和几名干警将贾猫和许厂长带了过来。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又没有犯法!”
贾猫试探性地抗议着。
“我们并没有抓你,只是请你去了解一些问题,至于犯没犯法就要看事实说话了。”
李所长看了看贾猫回答道。
“李所长,这些都是他们干的不关我的事,我就不跟你们去了吧?”
许厂长有点沉不住气了。
“你不去怎么行,贾总经理远道而来你不想尽尽地主之谊,好好陪陪他?”
“李所,王老板和小刚这伙人怎么处理?”
小王问道。
“一起带走,杜所长,这善后工作就留给你了。”
“好吧,你们走吧。”
已经到了午夜时分,这场战斗才算结束,李所长一行人来到了凤鸣镇派出所。
“小王,你先联系家招待所安排县局的同志住下,小刘你得想办法给同志们弄点吃的去,找一家面馆也行!”
李所长这才想起来小赵和县局的同志一直没有吃晚饭。
“不用了,李所我们今晚得回去复命,他们已经上车了。”
小赵说完后就上车了。
“那怎么行啊!至少也得吃完饭再走,”
李所长走到车跟前说。
“真的不用了,我知道你们今晚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我们就不打搅了,再见!”
李所长刚回到办公室,电话铃又响了起来。李所长拿起电话:“喂,灵山村吗,嗯,我就是,什么,村委会发生了爆炸,二怪被炸伤了!嗯,一定要保护好现场,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我明天一早就来。”
“又出什么事了?”
小王问道。
“灵山村发生了爆炸案,二怪被炸伤了,小王你和小刘他们赶快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对这几个人进行审讯,明天一早,还得去灵山村。”
“好吧。”
凌晨,在凤鸣镇派出所审讯室里,李所长、小王和小刘在对罐头厂许厂长和通达批零部的王老板审讯之后正在审讯贾猫。
“贾猫,这会儿该交待了吧。小刚、罐头厂许厂长、还有通达批零部的王老板的口供都在这里。”
李所长问道。
“我生产的酒虽是冒牌的,但也符合国家卫生标准。既然你们全都知道了,我也就不隐瞒什么了,它就是你们凤鸣酒厂出的凤鸣酒,它可是你们镇酒厂通过鉴定的酒,我买了他们的散酒票据都有。”
“你认为以一种地方名酒冒充国家名酒就不是犯法吗?”
“这事我认了,要罚就罚吧。”
“这不只是罚款的问题!你的违法行为还不光是这些,有人检举你参与贩卖人口。”
“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最会落井下石!那是前几年的事了,给朋友介绍过一个孩子,现在早就不干了。”
“怎么,什么违法的事在你口中就和没事一样?”
“这有什么,现在市场经济了,大家都在向钱看,大事都没人管,我挣几个小钱算什么。”
“贩卖人口可不是什么小事?”
“你们的沈西蒙镇长原先也是做那种人口生意的,和他比起来我可是小巫见大巫啊。”
“你说这话可是要负责任的。”
小王插道。
“不信吗?那你们就去调查调查,连他的姘头梅子也摇身一变成了你们镇政府的秘书,我这点事算什么!”
听了贾猫的这些话,李所长微微一震,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好吧,今天就到这,你下去再回忆一下,把你所知道的全部写出来,交代清楚!”
“写倒可以,可你们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这就要看你本人的态度和表现了,带他下去吧。”
一干警将贾猫带了下去。
这时天已经慢慢地亮了,头顶上的那片乌云已退去了许多。
第二天上午,在灵山村村头小卖部内,秀娥仍坐在凳子上偷偷抹眼泪。
“怎么又哭了,昨晚还没哭够!”
五才边打扫店内卫生边说。
“二怪大哥伤的太可怜了。”
“什么可怜不可怜的,人家没死就有人为他哭,我要是死了,还不知道如不如他呢!”
“那你就死吧,看有没有人哭!”
“如果有人在临死前那么深情的叫我的名字,我死也值。”
“你怎么连一点人性也没有,人都伤成了那样,你还吃那门子干醋?怪不得人家都说你的肚量小。”
“好了,都是我不好,我的眼光短,肚量小行了吧。”
下午,小刘正在派出所办公室值班,芳芳走了进来:“李所长在不在?”
“他有事出去了,你找他有事吗?”
小刘问道。
“我向他反映个问题。”
“你好像是灵山村的,来,坐这儿,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我来告诉李所长。”
“我是灵山村的,叫冷芳芳,情况是这样的,我的孩子小宝四年前在金鸡火车站给人骗走了,他是让一个穿红风衣的女人给骗走的。这几年我一直在找,可一直没有线索。去年镇上甘书记来我们村检查工作时,我发现那个叫梅子的女广播员非常面熟,但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那天我问过沈镇长,说这个人怎么这么面熟,沈镇长说我可能认错人了。前几天我在街道看见梅子在买橘子,我才突然想起来了,她就是给小宝剥橘子吃,最后骗走小宝的那个穿红风衣的女人。”
“你反映的问题很重要,我们要认真调查一下。不过在问题还没弄清楚以前你先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沈镇长在内,我们会帮你找孩子的。”
小刘想了想道。
“我知道了,你们可要快一点,再没啥事那我就走了。”
“我理解你的心情,好吧,如果有事我们再找你。”
芳芳出门走了。小刘隐隐约约感觉到芳芳说的应该是一条重要的线索。可她一时半会又想不出它重要在什么地方,也许是一个侦察员的直觉吧!
晚上,在凤鸣镇甘书记卧室内,半裸的梅子偎依在甘书记怀里。
“甘胖子,不,现在应该叫您甘县长了,您可真有本事,一年就把一个穷镇变成了全县有名的亿元镇,难怪这么快就当上了副县长。上级组织真是慧眼识英才啊!”
梅子在甘书记怀里撒着娇。
“这就叫能力,知道吧,大的不敢说在这巴掌大的阳县还没有我甘权办不了的事!”
“你走了我怎么办?人家晚上想你时在哪儿儿找呀!你干脆把我也带到上面去,人家现在一分钟也离不开你了。”
聪明的梅子又撒起娇来。
“这可不行,我是党的干部,影响还是要顾的嘛。再说你和元保刚结婚时间不长,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你们这些男人,搂着别人老婆睡觉还要说自己正经。和你内弟一个样,一礼拜有五天搂着人家女护士小姐,好不容易回来一天还尽是教训人的话!不行,我这回一定要跟你去县城!”
“我说你这个小妖精,什么都好,就是没脑子,我还没上任就先把自己的秘书弄过去,叫别人怎么想,叫我以后还怎么开展工作?放心吧宝贝!等我上去安顿好以后,我会设法调你过去的。以后遇事要有心计,别整天在镜子里面寻找自信!”
“就会训人,人家如果有你聪明也当县长了。”
“那你现在就训训我吧,在被窝里你可比我聪明多了!”
甘书记又搂住了梅子。
“看你,毛病又犯了,别急,我问你,你今天在会上说你走后让西蒙主持全盘工作,他现在只是一个副镇长,是不是上面还要派一个人下来当书记?”
梅子推开甘书记问道。
“让西蒙主持全盘工作,是县委的意思,当然也是我举荐的,估计组织部很快就会下文的,这段时间你就协助西蒙工作吧,反正要不了多长时间你也要上去的。”
“你真好!”
梅子又一下子搂住了甘权。
此时在凤鸣镇派出所办公室,李所长正在和小王、小刘研究工作。
小王打了个哈欠:“我说李所,这两天连轴转,我真有点受不了了!”
“今天下午王局长电话表扬了咱们昨晚的行动,要给咱们记功,并说明天派小赵和小余下来协助咱们工作,灵山村那个叫芳芳的女人提供的线索很重要,也许这个梅子就是本案的突破口,是我们从贾猫走向沈镇长的一座桥梁。”
李所长道。
“你怀疑沈镇长!”
小刘吃惊地问道。
李所长喝了口水继续道:“这的确是个难猜的谜啊!我就纳闷,两次杀人案怎么都与他有联系,他却又都不在现场。还有那个孟达两次杀人案都好像是对准他似的,但他又偏偏都躲了过去,还有更可笑的,爆炸案发生的那天晚上灵山村晚上值班的正好是沈镇长和孟达,我今天了解了一下,你们猜爆炸案发生时他们都在什么地方?”
“在什么地方?”
小刘忙问。
“孟达在村委会的厕所里蹲着,听见爆炸声后他提着裤子跑了出来,而沈镇长说他也在村头秀娥小卖部后面的厕所里蹲着,听见爆炸声他吓的差点掉在粪坑里。”
李所长又道小刘笑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啊!肯定是有人在撒谎!”
“到底是谁在撒谎,他为什么要撒谎?”
李所长又思索了起来。
“我上午在灵山村村头秀娥小卖部买烟时听到有个外号叫‘快嘴’的村民编了个顺口溜,说昨天晚上的爆炸案。”
小王道。
“怎么说的?”
小刘急问道。
“镇长村长晚上值班研究棋,突然觉得村里风声有点急,干脆咱们各自躲在厕所里,等着二怪前来自己炸自己!”
小王学着快嘴的腔调说了起来。
“这恐怕有点太滑稽了吧。”
小刘笑道。
“这正说明群众对这件事情也产生了怀疑。”
李所长思索了一会儿又道:“小王,咱俩明天去市局,在看守所查查在押犯人中,有没有以前贩卖人口的,看他们认不认识贾猫和梅子这两个人。”
“李所,我也去吧。”
小刘问道。
“你还是在所里值班,等小赵和小余他们吧!走,今晚我请客吃饭去。”
“还吃什么饭啊,现在我只需要的是美美的睡一觉!”
“我也是。”
“那好,今晚就早点睡吧。”
“还早点睡,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三人的目光一齐落在了墙上的挂钟上,现在正好凌晨一点,几个人看了看都笑了。
第二天上午,李所长和小王乘车来到了金鸡市某看守所,在审讯室他们提审了在押犯人大黑。
“你就是大黑?”
李所长翻着卷宗问道。
“是的。”
大黑低着头回答道。
“你认不认识有个叫贾猫的人?”
“听说过,但不认识。”
“说说他的情况吧?”
“我只知道他也干我们这一行,有个外号叫表舅,具体情况就不了解了,不过听说他有个姘头叫娜娜,是一个开美容美发店的。”
“沈西蒙你认识吧?”
“这,这个人我不认识。”
大黑突然一惊,又马上冷静了下来。
“看你以前的交待材料上面有一个叫梅子的女人,她是干什么的?”
“她是我的一个姐们,跑到外地去了,具体我不清楚。”
“你在以前的交待材料中说,几年前你们在金鸡火车站骗走了一个叫小宝的男孩?”
“是的,那是我和梅子干的。”
“那个孩子现在在哪儿?”
“听说卖在西山那边,具体我不清楚,那是二狗经手的。”
“谁是二狗?”
“我的一个哥们,和我一起被捕,也关在这里。”
“好吧,今天就到这里吧,”
大黑被两个干警带了下去。
下午回来时,穿着便衣的李所长和小王在金鸡汽车站上了一辆金鸡到阳县途经凤鸣的公共汽车。
“哎,师傅什么时候开车啊?怎么车上人这么少!”
小王问司机。
“上一趟车刚走,我才停在这里,这是今天的最后一班车了,再等几个人就走,阳县去不了了,只能开到凤鸣,你们上哪儿?”
“那正好,我们就回凤鸣镇。”
“你们先等等,售票员喊人去了,我去买包烟,她来了咱们就走。”
司机下去了。
李所长和小王找了个坐位坐了下来,又交谈了起来。
“真倒霉,眼看就要找着小宝的下落了,可西山这条线又断了。”
小王低声道。
“那个老乡不是说几年前,小宝让他爷爷给领走了吗?”
“这怎么可能呢,那个芳芳到现在还在找孩子。”
“有个细节你注意到没有,那个老乡说小宝一见面就管那老头叫爷爷,而且显得十分亲热,这就说明小宝和那个老头原先就认识,回去问问芳芳不就知道了吗。”
“回去后梅子我们是抓还是不抓?参与贩卖人口已经构成犯罪了。”
小王又问。
“暂时还不能动她,否则会打草惊蛇的。”
李所长想了想道。
这时上来了几个顾客,司机和售票员也上车了,车开始发动了,突然一位老头挑着个筐焦急地上了车。
“快上来,卖鱼卖到现在?这是最后一班车了。把筐放在前面。扁担放在座位底下。”
售票员朝老头喊着。
卖鱼老头在李所长对面坐了下来,车开出了车站。
“哎,老哥,你的鱼怎么卖到现在才卖完?”
李所长问卖鱼老头。
“唉,今天运气不好,我刚开摊不一会儿,有一家拉了一车鱼正好放在我的旁边,来往的买主都去车那买了,整整一上午我就卖了二斤鱼,没办法我只好走街串巷直到现在才算卖完,还是便宜卖的。”
“打点鱼不容易,可不能卖的太便宜了,要不就亏本了。”
李所长又问。
“你不知道,他的鱼是在水库炸的,几个雷管下去就能炸几十斤鱼,再卖的便宜也亏不了本。”
一乘客插道。
“那不是太冒险了吗,如果让水库管理人员发现了是要罚款的。”
李所长又道。
“咱农民要挣钱不冒点险还行,只要把关系疏通好了,你半夜炸鱼不会有人管的。”
卖鱼老头故作神秘地道。
“老哥,雷管好买吗?”
“怎么你也想炸鱼?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卖鱼老头反问道。
“不瞒你说,我表弟也是干这一行的,他在我这打听过这事儿。”
李所长故意道“买雷管得找大头去,我也是从他那儿弄的。”
“谁叫大头,他住在哪里?”
李所长心里一动。
“在我们河西村没人不知道大头的,这小子这几年靠卖雷管发了。方园几十里,那可是个独门生意,前些日子你们凤鸣镇也有人在他那买过雷管。”
“凤鸣镇谁在他那买过雷管?”
李所长忙问。
“这可不清楚,我也只是听说。”
“河西村到了。”
售票员在报站。
“你们坐吧,我下车了。”
卖鱼老头向李所长打招呼道别。
车停了,卖鱼老头拿着自己的东西下车,李所长在小王耳边说了几句就跟在卖鱼老头后面下了车。
孟村长的第三十八个情妇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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