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个月后美国拉斯维加斯
沙漠里的气温变化多端,刚入夜,白天爽朗的空气彷佛灌进冰霜,温度下降得好快,特别是现在己进入秋季,气候变得更干燥。
夜晚的赌城在寒风中展现华丽的姿态,闪烁的霓虹在跳舞,街上的观光客和车辆来来往往,把这个出现在荒凉沙漠中的城市点缀得热闹非凡。
今晚,资金雄厚的「雄狮赌场」举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宴会,赌场老板莱恩亨共襄盛举,连市长和几位政府官员都前来捧场。
此时,宴会己接近尾声,尼尔没跟主人打声招呼,直接走向大门。
他从侍者的手里接过大衣,给了一张面额不小的纸钞当小费,将大衣挂在手臂上,轻松地走出门外。
在他离开的同时,一名身材略嫌纤细的少年也跟着走出来,他披上长外套,将头上的手工帽子压低,然后双手插在外套口袋中,静静地尾随着。
街上迎面而来许多人,尼尔没有停下来招出租车,他下榻的饭店就在两条街外,何况,他挺喜欢夜晚清冽的空气,特别是来到这个勾起他过往甜美又痛苦的记忆的地方,他更需要冷冽的空气让他保持清醒。
走着、走着,他在一个转角停下步伐,为自己点了一根烟。
深深抽了几口,喷出的白烟朦胧了他忧郁又英俊的脸庞。
有三位穿着打扮十分时髦的金发美女刚好走过他身边,三双美丽的眼睛不约而同地瞄向他,带着显而易见的兴趣。
尼尔也察觉到了,薄唇勾扬出一抹性感无比的弧度,银瞳有些慵懒,短短几秒就以目光挑逗得三名美女红了脸颊,咯咯乱笑。
美女们低声商量着要用什么理由过来和他搭讪,他则继续在原地吞云吐雾,目光淡淡一敛,觑到一旁店家的橱窗坡璃上,反映出那裹着长外套又故意压低帽檐的可疑身影。
这家伙挺有耐心的……他淡淡扬唇,银瞳浮现残酷的颜色。
他是在两天前才发现对方的形迹,不过他相信,在被他发现之前,那人就已经埋伏在他身边不少天了。
看样子有些能耐,绝对不是生手。
只是,他还搞不太懂对方有什么企图,因为先前其实还有另一批人在监视着他,从他离开伦敦,到达纽约,和「BLACK」组织里的人见面,就有一群人暗中盯住他。
之后他来到赌城,为的是要深入追查好几笔非法洗钱幕后的操作手,那些人利用「BLACK」在伦敦的几家国际银行,以及在拉斯维加斯的「雄狮赌场」作为洗钱的地方,而「BLACK」的几位负责人和他都一致认为,他之所以受到狙击,和这次大手等的非法洗钱有着紧密的关联。
但他发现很有趣的情况,原来监视他的那批人全都消失不见了。
而他之所以会察觉到那个古怪的家伙,全是因为两天前一次巧妙的机会,让他在暗处目睹到那个家伙与跟踪他的人打斗。
可疑啊……对方到底是敌?是友?
他这两天依然按兵不动,和对方玩起耐力赛,可是又不禁纳闷,那人就只会跟踪他,什么事都不做,实在诡异。
在那三名美女终于派出代表要过来搭讪时,尼尔有些小恶劣地选在这个时候举步离开,头也不回地把美女们丢在原地。
他听见美女的叹息声,唇角勾起嘲弄,慢条斯理地往饭店方向走去。
他心中十分笃定,那家伙百分之百会尾随过来。
就在此时,一辆酷炫的积架跑车贴着人行道急驶过来,他机警地瞄见一道冷冽银光从车窗射出──距离太近了,就算他立即反应也难保毫发未伤。
「趴下!」
惊喊声爆开,一股强烈的撞击力冲上他的背。
瞬间,尼尔听见三声枪响,跟着是来往人群的尖叫声和剧烈的冲撞声,现场陷入一片惊慌和混乱中。
伏在地上,他迅速抬头,看见那辆积架撞进位在前方的一家名牌服饰专卖店里,把人家昂贵的摆设撞得稀巴烂。
「快走!」
又是那个声音,尼尔掉过头看向这个跟踪他许久、却在危急时将他扑倒在地的人,心中的疑惑渐渐解开。
「跟我来!」
那人当机立断地拉他起身,一手握住一把迷你消音枪,另一手则紧握住他的手钻进一条小巷中,里还的幽暗与大街上的五光十色形成强烈对比。
他们跑了大约七、八分钟,直到听不见街上的声响,那人终于停下脚步,靠在一面墙上喘气。
「从这边穿过去是另一条街,你再往左边走,就可以回到下榻的饭店。」那人平静地说,把手枪收进外套口袋里,另一手则打算放开他。
可是,他想放,尼尔却用力反握。
「你干什么?!」故意压低的嗓音有些颤抖。
「琪琪啊……」这声轻唤近平叹息,带着明显的愉悦,「你以为我还认不出是你吗?」尼尔迅速地摘掉那顶手工帽子,看到的却是她削得又薄又短的头发,那张清丽的小脸虽然用特殊黏土在上头东垫一块、西垫一块,这么近距离地望进那对黝黑美眸,他仍轻易地分辨出她的身分。
既己暴露底细,桑琪儿也不打算再掩饰,反正这个男人精明得过分,她早已经领教过了。
她别开视线,冷冷地说:「请你放手。」
心中突如其来的莫名欢愉让尼尔有些讶异,他不想多花心思分析,俊眉挑了挑,依然无赖地缠着她的手。
「好象是你先来握住我的,现在不想握了,就打算把我甩开吗?」他轻哼一声,「你以为我这么好打发吗?」幽暗中,桑琪儿冷凝着双眸,嘴唇蠕动了下,似乎想反驳什么,却还是无语。
尼尔另一手抚上她的脸,微微施力,将遮掩住她姣好容貌的肤色黏土一块块剥下,低语:「是为了伪装、方便在暗处保护我,你才把头发剪得这么短吗?」芳心因他的话语和碰触而浮动得好厉害,桑琪儿不自在地别开小脸。
「你……你少臭美。」
「我知道,你在暗地里替我打发掉不少监视者,刚才你还不顾危险地救了我。」那双银色眼瞳刷上淡淡柔光,邪肆也性感,用一种带着欢愉的慵懒语气说:「这么拚命……你该不会爱上我了吧?」「你……」她才不会谈死的爱上他!
她恨他,恨死他了!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恨不得把那张英俊脸庞上的可恶笑容一拳打掉!
「无话可说了?」他挑眉,大手亲昵地拨弄她的短发。
「才不是……」
桑琪儿从来没有过这样委屈的感受,一股难解的悲哀涌上心头,眼前突然变得模糊,她身子一软,整个人往前栽倒。
「琪琪?!」
尼尔吓了一跳,连忙展臂圈住她的身体。
「怎么回事?!」才刚问出,手掌就沾上一层黏液,他垂眼查看,下颚陡地紧蹦起来。
是血!
「你受伤了?!」
「不用你管。」
「说什么鬼话?!」
「我不用你管……」桑琪儿喘着气,一手捂住左边腰侧,另一手忙着要甩开他。
「不要动!」尼尔的口气很差,硬是拉开她捂在腰间的小手,才发现她身上的长外套已渗出血来。
桑琪儿早就知道自己受伤了,但她不觉得特别疼痛,一直到刚才整个人松懈下来,左腰上的枪伤才突然变得又痛又热,让她视线模糊起来,双脚也虚浮不己。
「不用……你管……放开我……」她徒劳无功地想推他。
尼尔脸色铁青,两边的太阳穴明显跳动,看来气得不轻。
他突然将她拦腰抱起,紧紧拥在使里。
「不用你假好心,我可以自己走……」
「该死的你可以!」
他难得失控地咆哮,边跑边吼,见她小脸褪成雪白,心脏彷佛被人狠狠地掐紧,痛得没办法呼吸。
原来,如水银般的眼瞳也会冒出烈火……桑琪儿在丧失意识前,脑海中幽幽地闪过这样的体认。
那银瞳中的火焰美丽也危险,一再提醒着她,不该惹上这样的男人,不该啊……音难得揉进了焦虑。
「子弹虽然取出,伤口状况也良好,但她失血过多,需要好好休息,该醒的时候自然就会醒了。」说话的人有着医师专业的口吻。
「可是她的脸色这么苍白,你真的确定没问题?需不需要再作一次全身性的仪器扫瞄?」现场静默了几秒,语气从容、冷静的那个男人突然爆出笑声。
「尼尔
方女孩受的枪伤并不严重,也没有伤及内脏,就是失血太多了点,我该做的都做了,你到底在紧张什么?「「我……」「难道……你把她当成凯若了?」「伊果!」尼尔声音一沉,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
突然间,周遭的气流凝滞不动,陷入诡谲的氛围中。
凯若……一个女孩的名字,她是谁……
「唔……」平躺在舒适的大床上,桑琪儿的意识缓缓从远方拉了回来,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视线在模糊中慢慢地锁住焦点。
「咱们的睡美人醒了。」被唤作伊果的男人似乎不在意尼尔突如其来的坏脾气,还半开玩笑地提醒着。
上方显着两张脸,桑琪儿蹙起眉心,再次眨了眨眼,这一次,终于看清楚那两个人。
一位是蓄着落腮胡、看起来有南美洲人血统的男人,他五官十分深邃,不太容易看出真实年纪,而另一张英俊脸庞则属于那个破坏了她一切原则、搅得她心绪大乱的男人所拥有。
「琪琪?」尼尔僵硬的脸部表情和缓了些,一手抚弄着她雪白的面颊,揉搓着她秀美的耳垂。
「这里是……呃!」她反射性地想要起来,上半身刚有动作,就痛得呻吟出来。
「不要乱动!」尼尔吓了一跳,连忙去检查她刚缝合的伤口,又气又急地说:
「你就不能乖一点吗?!再像毛毛虫一样动来动去,别怪我拿绳子来把你和床捆在一起。」身后传来伊果的闷笑声,尼尔恶狠狠地瞪他一眼。
伊果挑了挑眉,投降般举起双手。「好、好,我走就是,反正你的睡美人醒了,我这个救苦救难的医生就派不上用场。唉,还是回家抱我老婆睡觉才是人生大事。」伊果离去后,房中只剩下两人。
「这里是……什么地方?」桑琪儿打破沉默。
尼尔为她调整好枕头,边答:「一家私人诊所。伊果是这家诊所的老板,当然,也是个技术不错的外科医师,我不能把你送到大医院的急诊室。」她了解地眨动眼睫。
毕竟,她受的是枪伤,送到大医院的话会引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更何况,大医院出入的人多而复杂,难保不会再遇到第二次狙击。
尼尔轻揉她的短发。「这里是诊所二搂的房间,很安全,不用担心。」桑琪儿没有回话,只是轻轻地吸气、吐气,眸光瞄向一旁的矮柜,又无言地敛下视线。
「你想喝水?」尼尔低声问着,没等她响应,己帮她从矮柜上的冷水壶中倒出一杯水,轻柔地凑近她唇还。
她倔强地抿住唇瓣。
尼尔双目眯了眯,突然间一肚子火。
他从来、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但真要追究起发怒的原因,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很难忍受她故意摆出冷若冰霜、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我知道你想喝水,把嘴巴张开。」他的眸光专注得几乎要把她瞪出两个洞来。
桑琪儿蹦着小脸,下一秒,双唇便被男人含住,他又故技重施,先前用嘴巴灌她果汁,这一次还来灌她水。
「唔唔……」她张开口要抗议,清冽的滋味混含着他的气息,灌进她的口腔,把她下巴和脸颊部弄湿了。
尼尔抬起俊脸,双眼亮晶晶的,见她苍白的小脸终于有些血色,自然的欢愉在心中发酵。
「我很乐意为你做这样的服务。」他再次含水,大手不容抗拒地板正她的脸,再一次俯首喂她。
那甘冽的清凉润滑了她的喉咙,他的舌同时探进,爱抚着柔软小嘴中的每一寸,吸吮着、眷恋着,彷佛怎么亲近都不能满足。
许久,深吻变成浅啄,他抵着她的唇缓和气息,沙哽地说:「如果不是顾忌你身上有伤,我真想要你。」桑琪儿心脏狂跳,脆弱的模样极度惹人心怜。
两人之间的吸引力是如此强烈,她和他一同尝过最禁忌、最美妙的滋味,在这男人怀中,她丧失了原来的自己,却发现另一个全然不同的自己。这是好?
是坏?她无法掌握。
在衡量之间,胸口漫开难解的情愫,她害怕这样陌生的自己。
男人的吻持续落在她脸上、颈上,小心翼翼地将她困在身下,低喃:「威尔金在电话中告诉我,在我离开伦敦的隔天早上,你也离开了……为什么不拿那笔钱?」「我为什么要拿?你……你起来,不要压着我……」被他一个接着一个的亲吻弄得全身燥热,桑琪儿颊边的红晕更深了,胸脯明显起伏。
「压痛你了吗?」尼尔撑起上半身,又想掀她的衣摆替她检查伤口。
「不要……」她软弱无力地拍打着他的手臂。
「乖,别乱动。」他扣住她的双腕,粗糙掌心轻触着她的腰间,见纱布没有渗出血迹,紧绷的脸部线条才松弛下来。
「你何必关心我?我……我是来完成任务的,迟早会找机会杀了你。」她在说谎,却不肯对自己承认。
闻言,尼尔浓眉挑了姚,唇角带着一丝玩味,淡淡地说:「好啊,我就等你来杀我。不过依你现在的状况,如果不好好静养的话,八成连杀只蚂蚁的力气也没有。」她红着脸瞪人。
尼尔继续说:「还有,下回你打算杀我时,会不会又莫名其妙跑过来把我扑倒,替我解决危机,然后再莫名其妙因我而受伤?」「你……」这个可恶的男人,为什么要让她这么无地自容?可恶、可恶!
下一次,她……她绝对不会救他!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男人没听明白她的喃喃自语,上半身自然而然地倾靠过来。
她鼓起勇气开口,「我没有……我没有爱上你。」依稀记得在暗巷中,他对她的「指控」。
银眸闪烁着奇异光芒,定定地凝视着她。
他的沉静不语让她的心更慌,彷佛一切心事,包括连她自己都不太清楚的底细,全部赤裸裸地摊在他面前。
咬咬唇,她细细喘息。「我没有爱上你,也不会爱上你,我……我恨你。」尼尔薄唇微勾,浮出一贯的佣懒。「随你怎么说,我无所谓。」丢下话,他再次封住她谎话连篇的小嘴,把她迷茫无助的神态深印在脑海中,那样的她脆弱得让男人想去呵疼,想将她含在口中慢慢品尝……说爱还太早,更何况,他也给不起那种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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