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玄武帝怔了一下,但随即又冷冷道:“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朕怎么会有你这种下贱的儿子!”说完一甩手狠狠的扇了心月一巴掌,直把他打得满嘴是血,伏在地上爬不起来。
心月的心痛苦的抽搐着,几乎要滴出血来。他很想哭,可眼泪却一滴也流不下来。
这时大殿上的太监有条不紊的抬了许多刑具进来,一件件的整齐的放在两边。玄武帝走到趴在地上的心月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笑道:“心月,待会这些东西会好好伺候你的!朕不会要你的命!但今天也绝不会让你那么好过!!”
心月缓缓的扫过那些阴森恐怖的东西,是很可怕,是很骇人。但他居然没有恐惧的感觉,他只是觉得越来越冷,从头到脚从心往外的冷,冷得血液仿佛也冻住了不再流动了……本来是艳阳高照晴空万里的天气一下子阴了下来,在鸣阳宫御花园里悠闲踱步的平南王抬起头来望着天空皱了皱眉,心中竟隐隐有些不安。
心月被玄武帝召去已经半个时辰了,还没见回来,平南王等得不禁有些心烦。
此时不远处一个小亭子内两个太监正在那打扫卫生,平南王正觉无聊便信步走了过去。那两名太监躬身扫地却丝毫未发觉他的到来。
平南王缓缓走近,隐约听得一名太监说道:“九皇子这回可惨了,圣上的火大得吓人啊!”另一名太监回道:“可不是嘛!因为太子的事圣上恨死九皇子了,我看见小六子他们往大殿上抬了很多刑具,这回不知圣上又要怎么收拾九皇子了。”先前那名太监又说道:“幸好这回不是我当差,我可受不了那血腥场面……”
平南王越听越有些吃惊不禁开口厉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那两名太监不知身后有人,都吓了一跳,转过身来见是平南王连忙跪倒在地磕头行礼。
平南王急切的问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难道圣上召见九皇子是在惩罚他吗?!”其中一名岁数大点的太监忙答道:“回王爷的话,九皇子触怒龙颜,圣上正在鸣阳宫大殿上惩治他呢。”
平南王一听这话吃惊不小,犹自不信的问道:“圣上那么宠爱九皇子,怎么会舍得惩罚他呢?”那两名太监一愣相互对望了一眼,脸上的惊讶神色竟不亚于平南王。
平南王看他们那种表情心中更是疑惑,不禁一字字的问道。“圣上对九皇子倒底怎样,你俩给本王从实说来!”语气阴森严厉,落在二人身上的冰冷眼神更仿佛能冻死人一般。
那两名太监害怕得发起抖来,其中那岁数大的太监好像还胆子大些诚惶诚恐的答道:“圣上因为……因为九皇子的……身世不明而对他从小就憎恶至极……九皇子在宫中是经常受罚的,这是鸣阳宫上下皆知的事啊!”
平南王心头狂震险些站立不隐,星扬的话一句句在他脑海中晃过,是那样阴险又那样狠毒。“原来星扬是在说谎!”平南王愤怒的皱起了眉,垂在两边的双手也紧紧的握成了一团。
那两名太监看他神情异样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了。
“那圣上怎么又会和九皇子有那种关系?!”平南王强压住心头的怒火淡淡问道。
那岁数大的太监见平南王神色缓和了一些胆子便也大了一些细声道:“九皇子自小姿容俊丽圣上当然会对他……对他那个了”说着又顿了顿续道:“若不是有这层关系九皇子只怕早就被圣上给折磨死了。每次圣上召见九皇子,九皇子都是浑身是血的被抬回去……”
“是啊!是啊!”另一名年青太监插嘴道:“圣上对九皇子狠着哩!每次都把他弄得死去活来的。有一回圣上竟让一只巨大的狼犬侵犯他,九皇子痛得嗓子都喊哑了!那血腥场面把我们这帮奴才也吓呆了……”
“原来是这样……”刹时平南王感觉到自己的头如受重击,“嗡嗡嗡”响了起来。而全身上下也在瞬间变得冰冷刺骨冷得似乎连血液也被冻住了一般,但一颗心却痛得要命,痛得他几乎不能呼吸。
往昔心月那恐惧无奈的挣扎,柔弱可怜的哀求,痛苦绝望的哭泣此时就像一根根尖锐无比的利箭一箭箭的射入平南王心脏的最深处,直到把他的心刺得一片血肉模糊。
“我真是糊涂啊!我竟然冤枉了他!”平南王在心里发出了一声悔恨不已的狂吼。“他本来就已经很可怜了,可我还对他那么残忍,我真是畜牲不如啊!”平南王痛苦的自怨自艾着,一张英俊刚毅的脸因为羞愤而扭曲得变了型,深深的悔恨和自责促使他真想立时找个地方一头撞死!
那两名太监见他神情激动状若疯狂不禁又害怕起来,双双闭上了嘴再不敢吭声了。
平南王好容易才让自己平静下来,猛的一转身便向鸣阳宫大殿走去……才走近鸣阳宫大殿平南王便听到一声闷闷的痛哼声,声音不大但却恐怖至极,勇猛过人的平南王竟也忍不住吓得哆嗦了一下。
缓缓走上一级级的玉石台阶,那闷哼声叫得更惨了,平南王已渐渐分辨出那是心月的惨叫声,他的心痛得愈发厉害了,迫使他不得不紧抓住自己胸前的衣襟来缓解一下这难耐的痛疼!
玉阶不长但一向身手矫健的平南王竟走得有些吃力,就在鸣阳宫大殿缓缓展现在他面前时,“当”两名殿前侍卫架起长戟挡住了他的去路,并喝问起来。
平南王根本不理睬他们,视线越过那两柄长戟向鸣阳宫大殿遥遥望去,顿时看到了大殿上那骇人的一幕。
大殿上一片狼籍,四处散摆着一些刑具和杂物。玄武帝居中端坐残忍的冷笑着。而心月却被几个太监死命的摁在一张长条凳上,下身被脱得光光的,粉白娇嫩的屁股和两条细长的玉腿赤裸裸的暴露在阴冷的空气中。一名太监正用一个长木板条狠狠的击打着他的臀部腿部,那长木板上嵌满一寸来长的钢钉,用力打下去马上就把细嫩的肌肤刺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淋。
心月披头散发虚弱的伏在长凳上,无力的哀嚎着,双眼半睁半闭,一张精致俊秀的俏脸血汗交集已全然变了形。两旁的太监很用力的死死摁住他的上身,其实不用他们使劲心月也早已没有力气来挣扎了,本就病弱不堪的他经过半个多时辰的酷刑蹂躏早就筋疲力尽奄奄一息了,他甚至连叫都快叫不出来了。
大殿上的恐怖场景令平南王看得毛骨耸然,脑子里轰轰然就像要炸开一般。其实久经沙场的他见过更血腥更可怕的场景,但却都不及这回给他带来如此大的震撼。
此时玄武帝也发现了殿外的平南王,淡淡问道:“是平南王吗?”语调不高却一下子将平南王从茫茫然的震惊中唤醒过来。平南王慌忙下跪行礼,玄武帝略一沉吟便道:“爱卿进来吧。”
两旁殿前侍卫缓缓退下给平南王让出了路。平南王心神不定的向殿内走去,短短几步路却让他走艰难无比。
一进大殿内平南王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低头一看遍地狼籍中隐隐露着一滩滩触目惊心的血迹。他再向伏在凳上的心月望去,只见那个柔弱的少 年下身赤裸血肉模糊。而上身也同样惨不忍睹,衣衫早已被撕碎只剩下一条一条可怜的挂在身上,那遍布全身的无数伤口狰狞可怕的显露着,令平南王有一丝恍惚,这具血肉之躯还算是个人吗!
一直闭目呻吟的心月忽然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猛的睁开了眼,凌厉的眼神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直向平南王射去。平南王被射得悚然一惊,少 年的眼神中聚满了深深的愤怒和无尽的怨恨。一向英勇无畏的平南王竟也被这道眼神吓得后退一步。
平南王再也没有勇气和心月对视了,他几乎是逃一般绕过心月来到玄武帝坐前躬身道:“陛下,臣在御花园久候心急,因而才擅闯鸣阳宫大殿,请陛下恕罪。”
玄武帝轻轻一笑道:“是啊!朕惩戒这贱人却无意中耽误了你的行程。”平南王忙道:“不敢,臣何时起程都无所谓,只是别防碍了陛下的正事。”说着顿了一顿又道:“心月这贱奴顽劣无耻早该严惩,但臣看他今日已吃够苦头,再刑拷下去也无甚意义,还请陛下到此为止吧!”
玄武帝看一眼心月那副要死不活的惨样,暗想心中的怒火也发泄得差不多了,再折腾下去只怕真会要了他的贱命,到时就不好向太子交待了。于是便淡淡道:“好吧!都停手吧。把这贱人放下来。”
那几名太监把心月从凳上拖下来,也不管他浑身是伤便随意的摔在了地上。玄武帝缓缓站起身来向他走去。一旁太监见状忙一边一个拽着心月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拉起,在心月的惨痛呻吟中强迫他跪在地上,心月便如一个破败不堪的木偶般软软的挂在他们手上,从头到脚皮肉破裂体无完肤实在是凄惨到极点。
一旁看着的平南王难受得一颗心就像被人揪掉一般,他真是难以想像命运怎么那么残酷,怎么能让一个十 六岁的孩子受到这么残忍可怕的虐待。犹其当他想到自己也曾经站在施虐者的行列中时,他就更是郁闷得喘不过气来,只盼望此时能够有一把利刃将他一身的痛苦悔恨一刀刀削去,好让他从这深深的自责自怨中解脱出来。
玄武帝惬意的踱到心月面前,一把抓起他的秀发强迫他抬起头来然后嘿嘿冷笑道:“心月虽然你以后能躲得远远的,但朕想这一次相见一定会让你终身难忘的!”心月有气无力的和他对视着,眼神不再尖锐也不再冷咧,但那迷漫在眼底最深处的浓浓恨意却依然深厚强烈无穷无尽。
玄武帝看出了他那深深的仇恨,不以为然的哈哈冷笑了几声,低声道:“临走前朕还会送你一件好礼物,你就带着他回湘城吧!这一路上保证你不会寂寞无聊的!”说完长袖一拂对身后太监使了个手势。
马上一名太监自旁取出了一个用盘子托着的物事。平南王定睛朝那盘中望去,只见那盘中所盛赫然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假阳具!那可怕的东西黑乎乎的阴森森的,似乎是木刻而成,形状前细后粗极其逼真,只是那尺寸实在大得惊人,世间任何生灵的那里都不会有那么大的!
平南王隐隐猜到了这东西的用途,再去看心月,只见刚才还气息奄奄的他不知从哪里生出了一股力气开始挣扎起来。但那微弱细小的抗争对控制他的那两名太监来说无异于是螳臂当车,丝毫不起任何作用!
玄武帝冷冷道:“动手!”一旁太监听令马上将心月面朝下摁倒在地,又抬高他的腰迫使他的臀部高高翘起,顿时心月那隐藏在满是伤痕的双丘之间的柔嫩秘处就纤毫毕现的暴露出来。
那托盘太监走过来握紧假阳具奋力向那粉嫩娇艳的小洞中捅去,才进去个头,心月的身子就猛的颤了起来,左右太监连忙将他摁住。那假阳具前端虽略细,但仍是很粗,那太监使劲之下才送进去个头,当下更加用力了。眼见得那粗大的东西一点点没入洞口,直把那秘洞周围的摺皱完全撑平,然后再慢慢撑裂撑破,直到一缕缕鲜血徐徐流出如涓涓小河般在心月早已破败不堪的臀上腿上缓缓流淌,从而形成一种骇人至极的奇怪景像。
心月痉挛的抽搐着,那种硬生生撕裂身体的痛感让他抓狂。但他早已经没有力气惨叫了,只能虚弱的从口中发出一声声闷闷的悲鸣。
那声声悲鸣几乎细不可闻,但听在平南王的耳里却震撼无比,这一个个短短的音节就好像一柄小小的锉刀,一下一下狠狠的锉在他的皮上、他的肉上、他的心上、还有他那一根根已变得脆弱敏感的神经上。
平南王有生以来第一回感受到要崩溃的感觉,他浑身都在颤抖,而且还不是普通的颤抖,而是那种由血到肉,由心到肺的彻底颤抖!
木制的假阳具已缓缓捅进了一大半,但这个东西前细后粗,越往后就越不易进入,待到后来任凭太监怎么用力也捅不进去了。假阳具根部的一小段就这么尴尬的卡在了心月已经撑至极限的秘洞上。而此时的心月被折腾得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玄武帝冷笑着走近,戏谑的端详了一会儿,忽然抬起脚照着那可笑的半截东西狠狠的踹了下去!玄武帝是何等神力啊!这猛然一脚既快且狠,那半截假阳具“扑哧”一声迅速的没入了心月那窄小的秘洞中,立时便失了踪影被狂涌而出的鲜血迅速淹没。
有一瞬间心月恍惚觉得自己已经被劈成了两半,他愕然张大了嘴却什么也喊不出来,无可比拟的痛疼淹没了一切,他的脑中一片空白,整个世界在他眼前旋转再旋转,而且越转越快,终于他被转晕了头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此时的平南王再也没法站稳了,他踉跄着扶住了身旁的一根石柱,紧紧陷入石柱的手掌硬是在坚硬的石面上留下了几道深深的抓痕。
暴行总算结束了,几名太监拿来大内秘药胡乱的给心月敷上。陷入深度昏迷的心月很快就被痛醒了,此时回过神来的痛疼才是最要命的,心月连喘气都是小心翼翼的,因为任何轻微的牵动都会让他痛死过去的。
玄武帝看了看天色转头向平南王看去,正想说什么却被他那副失魂落魄的难看脸色吓了一大跳!
“爱卿怎么了?”玄武帝关切的问道。
平南王半晌才回过神来低低的应了一声。
玄武帝不可捉摸的笑了一下淡淡道:“朕也不防碍爱卿起程了,爱卿可以把这贱人带走了。”说着又朝已近乎垂死状态的心月扫了一眼,嘿嘿冷笑道:“爱卿请牢记,这贱人身上所带之物不到湘城不可与他取之。切记切记!”
平南王抬起头来怔怔的望着玄武帝冷酷的笑脸,生平头一回觉得这可亲可敬的叔父是那么陌生那么遥远……鸣阳宫东门外平南王府的大队人马正在烦躁无奈的焦急等待着,主人入宫已经两个时辰了却还没回来,侍卫长郁郁的看看天,暗想道:眼看着日已转西,照这样下去今天怕是走不了了。
正当侍卫长暗自思量时,却见平南王打横抱着一物从宫门匆匆走了出来。侍卫长见状忙迎了上去,走近才看清王爷手中抱的竟是一个用毛毡裹着的人!
侍卫长不由得一愣睁大了眼睛仔细看去,方才认出那被毛毡紧裹之人竟是随平南王一同入宫的心月!此时他面色惨白双目紧闭,显然正处于昏迷之中。
侍卫长正欲开口说话,却听平南王大声吩咐道:“快把马车内的座椅拆下来,再找几床被褥铺在车内!”侍卫长听王爷说话的语气竟有些颤抖,不禁心生疑惑,抬头看去只见王爷脸上的神色也是有些张慌急燥,浑不似平日那般冷静从容镇定自若。
侍卫长虽是疑窦从生,但训练有素的他无暇多想连忙指挥着众奴仆按照平南王的吩咐动作起来。
不一会豪华宽敞的马车就被改装完毕,车内多余的东西都被拆卸一空,厚厚的锦被罗垫铺在上面便如一张舒适柔软的大床一般。
平南王小心翼翼的把心月横放在软软的被褥上,又拿过一床软被温柔的盖在他的身上。但就这轻微的动作也让昏迷中的心月痛醒过来,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平南王暗叹一口气转头对侍卫长吩咐道:“启程吧,叫驾车的车夫注意点,别让车太颠了。”说着自己也钻进了马车,轻轻的把软帘放下了。
平南王的反常举止让侍卫长很是惊讶的怔了一会。“王爷怎么突然对那个小贱人体贴起来了?真是奇怪!”侍卫长不解的搔了搔头一脸迷茫的去执行命令去了。
只听一声清喝,平南王府浩浩荡荡的车马行列便如一个巨大冗长的怪物慢慢蠕动起来,缓缓向京城外走去。
虽然驾御马车的车夫一再加以小心,但行进中的马车仍免不住要有些轻微的颠波震动。这样些许的晃动对常人来说并不会产生什么不适,但对此时身受重伤的心月来说却真是要了命了!
车身每颠一下心月就如同从地狱中走上一遭,浑身上下的大大小小伤口不停的疯狂叫嚣着,犹其是下身那个玄武帝御赐的可怕东西更是把他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守在一旁的平南王直看得心如刀绞,他知道心月此时定然万分痛苦,他很想软言安慰一下这个可怜的少 年,可素来孤傲自负的他对于这种软话却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心月虽然痛得死去活来,但在平南王面前却不愿有一分示弱!他心中恨极此人,因此就算把下唇咬出血也不愿发出一声呻吟!平南王再也看不下去了忍不住低声细语道:“心月,你要痛得受不了就叫出来吧!这样会好受一点的。”
心月虚弱的瞄了他一眼,眼光虽不再尖锐凌利但那幽黑眸子里的清冷怨绝却让平南王遍体生寒,忍不住轻轻的哆嗦了一下。他深知自己罪孽深重,一时心中万般悔恨愧疚齐齐涌上心头,直恨不得马上一死了之……王府车队蹒跚而行,车夫为了怕马车太颠不敢驾得太快,过了好长时间才缓缓走出京城。一出京城道路就变得崎岖起来,马车因而也颠得更厉害了。
平南王明显的看出心月越发痛苦了,一张俊雅清秀的面孔抽皱成一团,额上冷汗成缕淌下把头发都沾湿了。平南王很是担心,这才走了半天不到就已痛成这个样子,此后的四五天里可让他怎么熬啊!
转眼间天慢慢的暗了下来,走到一处山间客栈时,平南王估计大家可能也饿了,便命队伍停下来稍作休息。侍卫长请平南王下车用膳,平南王不愿离开心月便命下人们把饭菜端到车里来。
饭菜一端来平南王顾不上自己先捧了一碗热汤亲自来喂心月,此时心月神智已有些不清,睁开眼来见是平南王马上将两片毫无血色的薄唇闭得紧紧的。平南王知他呕气便将汤勺又往前递了递直送到他嘴里,热汤的温香之气熏得心月一阵眩晕,迷迷糊糊中就把它咽了下去。
平南王喂了数口后,心月便说什么也咽不下去了,两眼轻合又沉沉的昏了过去。平南王也没什么心情进食了,便命下人把饭菜都撤了下去。
此时天已全黑,众人都希望在此留宿,但平南王想玄武帝临走前吩咐心月体内的东西不到湘城不可取之,若是早一日回到湘城,心月便可早一日解脱。因此他断然下令不作停留马上连夜启程,争取早日赶回湘城。
在众人的万般不愿中,庞大的王府队伍又踏上了归程。
马车甫一运动起来,心月便痛得醒转过来,两根英挺纤秀的细眉又紧紧的蹙在一起。平南王心痛至极柔声道:“忍忍吧心月,等到了湘城就好了!”心月抿紧了双唇理都不理他。平南王只觉得胸口如堵巨物,难受得让他几乎窒息。
入夜心月的情况更糟糕了,此时的他已陷入半昏迷状态。平南王用手轻碰了一下他泛着病态潮红的脸颊,竟觉得有些烫手。一时间平南王恐惧起来,连忙吩咐下人找了个手巾在凉水里浸湿了覆在他的额头上。
不一会儿昏迷中的心月开始说起胡话来,不停的喃喃道:“父皇……饶了我吧……我受不了了……饶了我吧……”语调凄惨尖呖让平南王听得心如刀割难受至极。
忽然心月又哭了起来,脸上神情痛苦至极,似是陷在一个极度可怕的梦厣之中不能自拨。平南王见状连忙摇了摇他急切的唤道:“醒醒……心月……快醒醒吧。”
心月兀自不醒仍在抽泣,一边还喃喃唤道:“妈……妈……你在哪啊……快来救救我吧……妈……妈……”唤道后来又是一阵伤心至极的哭泣。
平南王听得心都碎了,眼中一阵潮热,两行热泪不禁滚滚流下……到了清晨时分平南王看众人走了一夜也累得够呛了,便命队伍停在一家山间茶馆处用早饭。此时心月也悠悠的醒转过来。平南王端了一碗刚出锅的热粥喂他喝他却摇了摇头,眼中清泪狂流哽咽道:“让我死在这吧!我不想走了……”平南王颓然放下饭碗嗫嚅道:“再忍忍吧,只要到了湘城就可以解脱了……”
心月抬眼看了看他忽然聚起了浑身的力气冷笑了两声,接着又黯然说道:“父皇这么对我分明就是不想让我活着回湘城!与其在路上活活痛死,还不如就让我在这安安静静的走吧……”
平南王怔怔的看着他不知该怎样回答他才好……心月见他不作声忽然激动起来转头死死盯着他嘶声道:“我这一生没过过几天舒心的日子,难道连死也不给我个痛快吗!”
看着那张悲愤至极的绝望面孔平南王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深深震憾,他咬了咬牙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凛然道:“本王不会让你死的!本王一定会让你好好活下去的!”
“呵呵……”心月像是听到了世上最荒诞的事情一样嘴角轻轻的扬了起来,脸上写满了轻蔑和不信。他很想大笑一场,但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能笑得出来。
平南王也不睬他掀起软帘把侍卫长唤了过来吩咐道:“快到附近找个大夫来,越快越好!”侍卫长见王爷甚是焦急当下不敢怠慢麻溜的就迅速行动起来。
不一会侍卫长就带了个大夫回来,那大夫四十余数年纪,端庄稳重好像医术很高的样子。平南王连忙把他请进车内。那大夫一见心月的伤势也着实吓了一跳,犹其是看到心月下身的惨状时更忍不住忿忿道:“这是谁干的呀!简直就是没有人性!”平南王暗想他若是知道这是当今圣上所为不知会有什么表情。
玉碎宫倾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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